大胆预测下未来:
短期内,全球化仍然会是主流,因为没有企业或地区或国家能够拒绝更大的蛋糕,谁能拒绝更大的蛋糕呢?用福山的话,没有人能够忍受生活水平退回到50年之前。但是过去几十年自由全球化带来的问题客观存在,需要进行适当的调整。这些问题在新冠疫情之前已经存在,新冠疫情可能会起到催化剂的作用,加速这一调整过程。这一调整过程的关键是科技。
一、发达国家中产阶级比较失意
全球化的反对力量的本源来自于全球化过程中的结构性失意人群。结构性失意人群,第一个人群是:发达经济体中全球化过程中产生的失业人群。根据美国智库ITIF的报告,21世纪第一个10年,美国失去了制造业岗位570万个。第二个人群是:发达经济体中制造业就业人群,虽然保住了工作岗位,但是工资陷入了停滞。很多大企业如卡车制造商卡特彼勒要求美国员工签署冻结工资增长的协议。曹德旺和奥巴马倾力奉献的奥斯卡获奖纪录片《美国工厂》让我们可以非常直观地看到中美制造业的区别。
但是真正起到决定作用的,还不是制造业。以美国为例,2019年私人部门美国制造业增加值约为3.7万亿美元,私人部门服务业增加值约为15.1万亿美元,政府部门增加值约为2.6万亿美元。制造业占GDP比重约为17%。其他发达经济体也相差不大。从美国制造业就业人口来看,2010-2019年变化并不大,大约为1100万人左右,2019年占美国非农总就业人口的比例约为8.5%。
第三个人群也是我认为最重要的人群:中产阶级。发达国家中产阶级的结构性失意主要表现在生活成本的上升、自我优越与满足感的丧失。由于全球化的资本流动,高净值人群倾向于在全球范围内配置资产,特别是在发达国家购置房产。高净值人群的后代倾向于在发达国家读书生活,进一步推升了当地人的生活成本。这个效应类似于旅游城市的生活。我在波士顿学习期间,Uber司机经常都是兼职从业者,例如高中老师。他们经常说的话,起初让我很惊讶:To have one job, you cannot live in this country.
同时,发达国家中产阶级的满足感在丧失。首先是国内收入差距变大,全球化的一个结果是:赢者通吃。发达国家的高收入人群收入会更高,而中产阶级的收入水平上升缓慢。根据美国普查局的数据,2019年美国收入不平等是50年来的最高点。其次是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比较,这种中产阶级生活的满足感在降低。第三,与几十年前比较,发达国家中产阶级的生活改善得速度较慢,也就是前进的不够快。没有希望的生活是最糟糕的。这些都反映在发达经济体的政局波动中。中产阶级受损越严重的地区和国家,政治越显极端。
发达经济体要中产阶级重新崛起,就是要提高中产阶级的绝对收入和相对满足感。如果不要全球化,是不是会解决这些问题?会重塑发达国家的中产阶级吗?Great Again?答案显然是否定的。疫情就是一个休克测试,可以看看没有了国外需求,国内经济的承压情况。考试结果也很清楚,经济离不开全球化。
提高绝对收入更加依赖全球化。发达经济体目前仍然有资本、技术、知识的优势,特别是知识和技术优势。通过知识产权可以更加充分利用这一优势来获利,不过获利者仍然是其社会中的高知识人群。
相对满足感来源于比较。一是更快的生活改善速度;二是国内贫富差距的缩小;三是比其他国家地区更加优越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水准。其中第三个可能是更为关键。因此,美国一定要保持自己的经济和社会的领先地位。
而欧盟、东北亚国家显然也在不断加大科技支持力度,以期获得更大的发展空间。科学技术竞争的热度肯定会继续强化。科学技术的竞争是否会存在多赢现象?一个多赢的科学技术格局是什么样子的?
科技领域将会更加强化“安全”的思维方式,不仅是传统的军事科技,在大部分重要的科技领域:人工智能、精密制造、生物医药等领域都会有这一趋势。各国会首先强调保护本国知识,培育本国企业。科技的自由全球化将会受到终结。
四、科技竞争是综合竞争
制度环境则决定了科技发展的效率,甚至是重大科技的突破可能性。制度环境同样是一个基础因素,改变需要较长的时间和很大的勇气。要做好长时间努力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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